革命金融代代相传——牛友兰、牛荫冠、牛铁航一门三杰的故事

2022-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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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友兰 (1885-1947年),名照芝,1885年(清光绪11年)出生于兴县蔡家崖村一个大地主家庭,1906年,考入北平京师大学堂。在求学期间,他接触了康有为、梁启超的变法维新主张,大量阅读了孙中山著作和同盟会的《民报》等进步书刊,立志追随孙中山先生的民主主义革命。


        1909年,他从北京大学回到乡里兴新学、办企业、通商业、发展经济、支持抗日,是晋绥地区的著名爱国民主人士。1937年11月,牛友兰在长子、共产党员牛荫冠的动员下,出资23,000银元和粮食等实物兴办现代股份制银行《兴县农民银行》,1940年转为晋绥革命根据地的发钞行,并改名为西北农民银行。1942年,牛友兰率领晋绥士绅团访问延安,毛泽东与其多次促膝谈心,结为挚友。


        1947年,牛友兰受极左路线打击含冤去世。担任中央西北局书记的习仲勋同志三下吕梁,了解到发生在晋绥的极左路线给毛主席写信告知,毛主席深表痛心并亲赴晋绥,住在牛友兰的院子专文纠正晋绥的左倾错误。1948年习仲勋同志亲赴晋绥边区政府所在地蔡家崖村牛友兰家,将陕甘宁边区银行同西北农民银行合并。同年12月,合并后的西北农民银行与山东解放区的北海银行和晋察冀的华北银行在刚刚解放的石家庄共同发起成立中国人民银行。西北农民银行遂成为中国人民银行的前身之一,永续革命金融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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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荫冠 (1912-1992年),1912年出生于山西兴县蔡家崖,著名爱国人士牛友兰之子。牛荫冠于1933年考入清华大学电机系,后转经济系。 1935年牛荫冠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先后担任清华大学地下党支部书记,中共北平西郊区委组织部长、北平市委组织干事。其间,牛荫冠参加发动、组织著名的“一二·九”学生运动。1936年底受中共北方局派遣,回山西协助薄一波同志与山西实力派代表、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会长阎锡山开展特殊形式的统一战线工作,担任牺盟总会常委。1937年牛荫冠派遣牺盟总会执委,曾经有过银行工作经历的张干丞(共产党员)赴兴县担任县长,并捎信给牛友兰,动员其父出资创办为八路军东渡黄河到抗战前线山西服务的兴县农民银行。


        牛荫冠为晋绥革命根据地的创立发展和保障陕甘宁边区的经济金融付出了大量心血,先后担任晋西北行政公署副主任、党组书记,晋中行署主任、党组书记,晋西北参议会副议长、西北农民银行行长、晋绥贸易总局局长等职。牛荫冠虽然在晋绥工作期间曾遭受极左路线迫害被撤销其领导职务,父亲被迫害至死,但他仍然积极乐观,为党和革命事业做出突出贡献。


        建国以后牛荫冠随军南下,1949年起历任江西省财委副主任、财政厅厅长、江西省政府副主席并兼任江西财经学院院长。1954年,中南局书记李先念因他曾在清华大学电机系学习,特向中央推荐他到湖南株洲三三一厂,后沈阳112厂任厂长,仅用481天出色完成任务,批量生产出歼五、歼六等新中国第一批喷气歼击机,受毛泽东主席嘉奖。


        1962年牛荫冠调中央商业部任副部长、党组成员,并兼任北京商学院院长;后任全国供销合作总社副主任、党组副书记、主任、党组书记、国务院财贸领导小组成员。他用毕生的奋斗和奉献使他成为新中国航空业的开拓者和革命金融的传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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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铁航 1954年出生于湖南,牛荫冠之子,牛友兰之孙,我国当代著名的金融学家。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资深研究员、国经中心的机关刊物《全球化》杂志总编辑。毕业于哈佛大学、牛津大学、布鲁塞尔自由大学、德国国际新闻学院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及河北大学外语系。吉林省政府顾问、北京大学金融政策中心特邀研究员、清华大学、北方交通大学、首都对外经贸大学金融学院客座教授、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所高级访问学者。曾任职中国国家体改委国外经济比较司;中央政改办研究员;经济日报国际部负责人;中国日报(英文)高级编辑。

        

        早年受家族经历的激励与影响,1979年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后即开始研究布雷顿森林国际货币体系及国际金融诸问题。此后多年在国际金融界工作。历任汇丰投资银行亚洲有限公司董事、汇丰投资银行驻中国首席代表;中国光大金融控股有限公司(香港)董事、资深研究员;ING霸菱投资银行亚太区董事;浩威证券中国业务发展部主任;渣打银行中国区副总代表等职;为香港证监会注册的投资代表、投资顾问;获中国证监会独立董事班第二期证书;对国企改革、企业重组、上市和海外融资具有丰富经验。先后参与完成庆铃汽H股、北方工业基金、昆明机床H股、镇海炼化H股、深圳塞格B股、赤湾港B股、鞍钢新轧钢H股、北大方正、联想集团、北辰(亚运村)集团和中国粮油海外上市的主承销和保荐人工作,并担任多间大型国企和民企的投资顾问。牛铁航的亲身经历见证了中国金融与世界接轨的全过程。

 

        从瑞金中华苏维埃国家银行到陝甘宁边区银行;从西北农民银行的“西农币”,到中国人民银行的“人民币”,一条红线传承了中国革命金融的基因。

 

        1931年11月7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在江西中央苏区成立,主席毛泽东,定都瑞金。毛泽东认为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抓"钱袋子",于是任命大弟弟毛泽民筹备成立中华苏维埃国家银行。1932年中华苏维埃国家银行破天荒在临时中央政府所在地瑞金正式成立,毛泽民首任银行行长,毛泽东的夫人贺子珍任印钞厂厂长。由于国民党的围追堵截和第五次反围剿的军事失利,1935年起中国共产党人开始了悲壮的万里长征。中华苏维埃国家银行也不得不将沉重的印钞机埋在地下,从而变成了“扁担银行”和“马背银行”,历经千难万险到达陕北后与陕甘宁晋银行合并成立了中华苏维埃国家银行西北分行。1936年12月25日的西安事变后,国共两党为赢得民族解放第二次合作,建立了共同抗日的统一战线。陝北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二战区十八集团军第八路军;中华苏维埃国家银行的名字也改为陕甘宁边区银行,并接受只能使用法币不得自行发行货币的国民政府的苛刻要求。这实际上是国民党对我党开展银行金融业务的一项重大窒息政策。此事也促成了之后的陝甘宁边区银行与西北农民银行的合并。

 

        1936年清华大学中共地下党员牛荫冠受北方局派遣回到山西老家,利用国民党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相信其父牛友兰的有利条件,加入阎锡山为会长的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与薄一波一道开展特殊形式的上层统一战线工作。1937年,已经成为牺盟会实际负责人的牛荫冠利用阎锡山可以用牺盟会名义任命山西各县县长的权利,派出七十多位中共地下党员以牺盟会特派员的身份掌握了山西五十多个县的政权。其中,牛荫冠于37年9月派遣牺盟总会执委、曾有银行工作经历的张干丞(共产党员)赴兴县担任县长,并捎信给牛友兰,动员其父出资创办为八路军东渡黄河到抗战前线山西服务的兴县农民银行。


        1937年11月,牛友兰的同乡并与其结为金兰之好的兴县开明士绅、在北平被女婿安子文发展入党的秘密党员刘少白也回到家乡。受牺盟会兴县县长、兴县动委会主任、共产党员张干丞委托,以动委会经济部长身份筹办银行并任第一任行长。牛友兰等捐资6万元,于1937年12月创办了抗战时期我党第一家银行 一 一兴县农民银行。该行也是我党第一个股份制银行,设有董事会:张干丞(兴县县长、共产党员)、牛友兰(开明士绅、共产党员牛荫冠之父,兴县农民银行第一大股东,先后出资银元三万一千元及大量物资)、刘少白(秘密党员,单线联系王若飞、安子文)、朱哲人(举人、当地乡绅)、刘训山、董一飞(受牛荫冠委派保卫张干丞的地下党员、兴县公安局长)。该行利用在山西阎锡山的辖区内可以自行发行货币的便利条件发行货币为八路军120师筹粮、筹款,反顽、抗日,立下了汗马功劳。更为重要的是它弥补了我党陕甘宁边区银行受制于国民党钳制的这个空白,延续了革命金融的薪火。


        1939年12月阎锡山发动国民党第一次反共高潮,史称"晋西事变",妄图消灭牺盟会决死队,终告失败。在阎锡山身边工作的共产党员牛荫冠借机逃出虎口回到家乡,于1940年2月出任共产党建立的晋西北革命根据地行政公署党组书记。他一上任便安排行署财经处长汤平将兴县农民银行改制为根据地的发钞行。1940年5月10日,晋西北行署以兴县农民银行为基础,成立西北农民银行并发行“西农币”,此货币沿用至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历时近9年,为支援抗战、保障供给,巩固根据地起了重要作用。1947年,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成立,贺龙、习仲勋分别任司令员、政委。后晋绥边区与陕甘宁边区统一为西北解放区,习仲勋带领陕甘宁边区银行的领导人亲赴晋绥,将其与西北农民银行合并,统称西北农民银行,“西北币”成为整个西北解放区统一本位币。

 

        1940年5月—1948年11月,西北农民银行共发行货币15种面额,26种票样,约3.8亿张,合计约为6439亿元。

 

        自1948年12月1日起,西北解放区的西北农民银行与晋察冀解放区的华北银行、山东解放区的北海银行合并,成立中国人民银行。中央人民政府任命晋绥老前辈南汉宸为首任行长,并发行全国解放区统一货币——人民币。至此,革命金融的薪火从井岗山下来到瑞金成立中华苏维埃国家银行;经过万里长征到达陕北被国民党限制改为陕甘宁边区银行;陕甘宁边区银行与西北农民银行两行合并,同年又与另外两家根据地的发钞行共同建立了中国人民银行,从而奠定了建国以来的现代中央银行金融体系。西北农民银行在其中担负起承上启下的重任,并出色地完成了这个历史的传承。革命金融的星星之火经过无数的艰难险阻,代代传承,从无间断,自1932年起至新中国建立前的1948年及建国后和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看到它从井冈山到瑞金,从瑞金到延安,从延安到晋绥,从晋绥到石家庄,再从石家庄到北京,终于燃遍全球,呈燎原之势。